每个人都有应分的痛苦。
爷爷走了之后的这几年,奶奶每天都在流泪。
她说,老头子,你就这么走了,你让我怎么办。
后来奶奶听力越来越不好了,视力也越来越不行,已经到了连敲门都听不见。
跟她说的每句话她都不清楚什么意思的地步。
她不看电视也没有智能手机,没有人能与她交流因为交流困难。
她与世隔绝,她很孤独,可也不需要人陪伴。
最近更是流着泪说,我想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了。
而爷爷就是那个教我骑三轮车的男人。
跟我说,只要你离水边远一点,在地面怎么摔都别怕。
奶奶这样想似乎也能理解,更难过的是,外婆也这样想。因为她也听不见了。
外婆运气最好的地方就是,外公给她挑选了一个好女婿,犹如亲子般孝顺或更甚。
外公也走了很多年,他当年的没看走眼,这个年轻人是可以托付的。因为是他亲自试炼考验的,才会把珍爱的女儿交给他。
而妈妈当年那张年轻的脸庞,更是闪耀着毅然决然一腔孤勇的光芒,仿佛一个斗志满满的少年。
人生不过就是一场豪赌,梭哈需要终极智慧。
外公就是那个,每天傍晚站在夕阳下等我的身影。
是夕阳的落日余晖照出他身形的轮廓。
见到贪玩晚归家的我,假装板起严肃的面孔,拿木尺轻轻拍下我手心。
然后,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,跟我说,走,回家吧,的那个人。
离愁是阿瓦达索命咒,
我们在这头,
他们在那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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